江苏省文学艺术界联合会 主办

谢祺相 | 都市鸟鸣
2021年05月24日14:31

都市里也有鸟鸣声,隐藏在人群的喧嚣里,隐藏在车水马龙的噪音中,因而并不明显。有很多在都市生活了几十年的人,竟然从未听过鸟鸣声,那些悦耳的或者单调的、兴奋的或者哀伤的鸟鸣声,都被他们自觉或不自觉地忽略过滤了,不得不说这是一件遗憾事。

最佩服麻雀了,小小的精灵,平凡的外表,喜欢与人毗邻而居。每天早晨,在麻雀“叽叽喳喳”的叫声中醒来,甚至让人忘却是在乡村还是都市,经常有自己也是一只鸟的错觉。实际上,麻雀在窗外,人在室内,隔着一层透明的玻璃,就是两个世界。因为玻璃的阻隔,麻雀的叫声显得有些遥远,因此并不觉得聒噪。麻雀的叫声缓慢而密集,如果静下心来细听,感觉是几只麻雀在拉家常。东家长西家短的邻里琐事就在麻雀的叫声里诉说出来。我虽然听不懂鸟语,但真的能够感受到麻雀们闲适的生活节奏,不禁心生羡慕。

如果出去走走,广场上会遇到成群的鸽子,它们“咕咕咕”地叫着,还不时警醒地抬头看看四周。在我所生活的都市,鸽子并不怕人,大多数的鸽子也是有人饲养的。因而与人亲近的鸽子,它们叫声里有着和善与感激的情感。善于远飞的鸽子,大多是见多识广之辈,它们叫声里可以听出理性的东西,也许拿我们的城市与其它城市在作比较,就像网络上那些较真的网友,喜欢与人争辩,虽然充满地域狭隘,但丝毫不掩饰对于家乡的喜爱。都说鸽子是和平使者,我相信,它们的鸣叫声里,提醒的意味更浓。

走到古淮河边,有许多茂密的芦苇,这在都市里非常难得。这里是鸟类的天堂,请原谅我知识的贫乏,大多数或大或小的鸟儿我都叫不出名字,但并不妨碍我享受鸟鸣给我带来的轻松自在。各种各样不同的鸟儿在一起歌唱,就像一个配合默契的乐团,给我带来听觉的享受,给我带来心灵的洗礼。人类的音乐跟成群的鸟鸣相比,不管怎么都无法达到那种收放自如那种喜怒由心的天然感。

心情好时,我在鸟儿的歌声里听到喜悦与欣慰,有努力工作的充实感,有取得成绩后的怡然自得。心情不好时,鸟鸣就是治愈系的音乐,只要沉浸其中,就会忘了生活的烦恼,忘掉工作的压力。当然,更多时候的我是平和的心态,不悲不喜,不怒不怨,在这样的心境中,听一曲鸟儿的合唱,会觉得自己沉静如水,时间仿佛在变慢,周遭一切似乎成了永恒。

当然,都市里也有数量庞大的笼中鸟,或悬于阳台檐下,或挂在公园枝头,或提在遛鸟大爷的手中。这些鸟,是鸟中歌唱的高手,它们也知道自己的鸣唱能够赢得主人的喜爱。在我看来,这些聪明的小鸟,尽管叫得欢,但却像极了电影电视中那些怯生生的卖唱小姑娘,再欢快的歌,在她们唱来,都有着无法言说的苦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