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父亲曾经形容草原的清香,让他在天涯海角也从不能相忘,母亲总爱描摹那大河浩荡,奔流在蒙古高原我遥远的家乡……”歌曲 《父亲的草原母亲的河》的词作者是中国台湾女诗人席慕容,由乌兰托噶作曲,而这首歌的创意却出自内蒙古著名歌唱家德德玛。在北京电视台和内蒙古电视台的春节联欢晚会上,席慕蓉和德德玛共同演绎了这首歌,从此,这首歌广为流传并深受大家喜爱。也正是因为这首歌,才使我对央视八套首播的同名电视剧产生了浓厚的兴趣,更因为这部剧讲述了南京知青扎根草原、建设边疆的故事,使得我这个南京人一直兴趣盎然地追剧到底。
该剧导演康洪雷虽是汉族人,但生在内蒙古长在内蒙古,后来又娶了蒙古族的妻子,有着深厚的内蒙古情结。歌曲《父亲的草原母亲的河》是他最喜爱的歌曲之一,也是他拍摄这部电视剧的缘由之一。然而这部电视剧却历经坎坷:2018年8月12日在内蒙古呼和浩特开机,拍了300多天杀青,但等了4年才与观众见面,连主演李泓良都常常自责,如果不是自己当主演,是不是就能快一点播出了。4年的等待太漫长了,漫长到其中的编剧莎漠,主演涂们、谢园已经离开了人士,剧中的形象也成为永远的定格了。
好在这部剧没有让我们失望,它在众多的偶像剧、都市剧、谍战剧、神话剧中脱颖而出、独树一帜,给观众带来一股清新的草原风、浓浓的草原情。
一、该剧有着鲜明的时代特征
那是一个特殊的年代,知识分子毫无尊严,作为桥梁设计师的父亲已经成为社会的边缘人,只能将希望寄托在孩子身上,“孩儿立志出乡关,学不成名誓不还,埋骨何须桑梓地,人生何处不青山”,父亲为四个孩子分别取名:莫志乡、莫成名、莫桑梓、莫青山。南京小火瓦巷的一间逼仄的房间里,住着接受监督改造的一家5口人,莫成名被父亲逼着学习大提琴,但因为学习环境太糟糕而影响心境,最终发展为对父亲的反抗、对大提琴的厌恶,毅然决然地响应国家号召,申请下放内蒙古去支援边疆建设。
驶向内蒙古的火车上,一群热血青年激情洋溢地朗诵着毛主席的诗歌,还咬破手指立下誓言:扎根草原、建设边疆,其中的领头人安宁是这群青年中最具光芒的一个,也是为了给牧民打井最先牺牲的一个南京知青。绿皮火车、破旧的中山装、一张张激动兴奋的脸庞,无一不还原了那个年代特有的风貌。
那个时代的人是迷茫的、可怜的,但又是纯朴的、善良的,杭拉将自己的皮袍送给第一次见面的莫成名御寒,老额吉(斯琴高娃饰演)收养数个草原上的孤儿,达西的热情奔放,托娅的纯洁率真,让寂寥的大草原充满了人间的温暖,也让莫成名一颗寒冷的心逐渐热乎起来。
二、该剧有着浓郁的民族风情
乌兰牧骑是活跃在草原上的文艺演出队,几乎每一个旗下都有一支乌兰牧骑。习近平总书记在内蒙古调研时,曾观看乌兰牧骑的演出,称赞乌兰牧骑是内蒙古的“红色文艺轻骑兵”,很接地气,老百姓喜闻乐见,乌兰牧骑这种直接为老百姓服务、为基层服务的文艺活动永远不会过时,要继续大力提倡、支持、扶持和推广。
电视剧中,除了辽阔的大草原、奔驰的骏马、成群的牛羊、飘香的奶茶,最具民族特色的当属蒙古族的歌舞,而剧中的几支乌兰牧骑的演出队展示了数不清的蒙古族歌舞,两位蒙古族歌手阿云嘎、敖日其楞的加盟,为剧情增色不少,让观众一次性地尽情享受了草原音乐盛宴。可以说,整部电视剧由两条主线构成:一条是主人公莫成名的思想转变之路;还有一条就是乌兰牧骑的艺术发展之路;并且两条线互相交织,共同前行。
蒙汉一家亲,以南京和达瓦草原为缩影,虽然当时的知识分子命运多舛,但有知识的青年在蒙古大草原却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器重和信赖,在父亲逼迫下学会的大提琴受到草原人民的无比热爱,大提琴与马头琴既是音乐艺术的融合,也是民族感情的融合。
三、该剧充满对人生与艺术的思考
人性的光辉在这部剧中不时闪现:宁安奋力将成名托举出水井的那一刻;莫桑梓奋不顾身冲向火海的那一刻;朱格奈大叔用身体护住大雪中的莫青山的那一刻;将这部剧从平和的叙述一次次推向情感的高潮,而正是别人的牺牲坚定了莫成名为草原人民奉献才智的理想和信念,唤醒了莫青山那原本已经“死去”的灵魂,最终成为草原非遗潮尔音乐艺术的继承人。还有道尔吉队长、仁勤大叔、周大路团长、知青周伟、邵小刚等等,每个人都是个性鲜明、形象丰满、有血有肉、每个人生上都散发着人性的光茫。
有观众认为,电视剧结尾部分的乌兰牧骑南下商演有些突兀,剧情变化太快,破坏了莫成名扎根草原的形象。笔者对此不敢苟同,改革开放的时代大潮必然也席卷到了草原,乌兰牧骑要想走出困境,寻找一条属于自己的路,必须要有一个敢想敢干,对艺术有追求的领导者,而此人非成名莫属。莫成名以一种责任感和使命感,用他富于改革和冒险的精神,带领乌兰牧骑尝试一条新路,实际上是用另一种方式弥补对草原的亏欠,回报对草原的恩情。南方演出中,莫成名对于草原音乐的执着与创新,折射出新时代艺术观念的强烈冲突与不断更新,具有深刻的现实意义。
莫成名的经历正是康洪雷导演人生的真实写照,他用这部电视剧抒发了对草原的热爱与怀念,完成了对草原的承诺与报答,观众也应该感谢导演帮助我们实现了和草原的一个约定,让我们的内心随着《美丽的草原我的家》的优美歌声、随着动人的蒙古族长调变得更加宽广辽阔,更加温暖深情。
作者简介
吴洪彬,男,1970年生,南京市雨花外国语小学音乐高级教师。中国音乐教育学会会员,中国音乐著作权协会会员,江苏省文艺评论家协会会员,江苏省音乐家协会会员,南京音乐文学学会副会长,南京市作家协会会员,南京市音乐家协会会员,南京市影视艺术家协会会员。